The Lord of The Rings : Two Towers／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Music Composed , Orchestrated and Conducted by Howard Shore
2001New Line Records
經過首部曲的前引，魔戒的傳奇由二部曲＜雙城奇謀＞進入氣勢更為壯烈磅礡的戰國時代，天生的將相豪傑無疑大放異彩，但小人物在時代機緣的粹勵下也不遑多讓，原著故事基本上兵分三路，分道揚鑣的魔戒夥伴各蒙奇遇，分別捲入風雲漸起的正邪戰局，他們將中土世界中，本已衰微離析的良善力量一一振興喚醒，雖然各奔東西，但他們的命運卻始終相繫，並且引領中土世界的善良民族整合為一，與魔王黯影分庭抗禮．
導演Peter Jackson在續集電影中對整個故事的主旨與精神仍然掌握的十分精確，同時他還對一些原著故事中比較忽略的層面做了更深入，更富有個人綺思情調的刻劃，比如亞拉岡與亞紋生死相許的仙凡之戀，伊歐紋與亞拉岡之間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些情節在小說中其實並沒有太動人的描寫，但Peter Jackson卻在這方面增加不少穚段，讓戰雲密佈的二部曲更增幾分鐵漢柔情，亂世兒女的浪漫情懷，Peter Jackson也有意凸顯彿羅多與咕嚕間的相似相憐，縱然咕嚕面目可憎，行事陰沈，但彿羅多對咕嚕承受的折磨與奴役卻感同身受，彿羅多以渺小的力量抵抗魔戒的誘惑與侵蝕，縱使有忠僕為伴，彿羅多依然驚懼且哀傷的在咕嚕身上看到自己可能的未來，他願意相信同樣曾是哈比人的咕嚕仍有掙脫魔障的一日，因為他必須相信才能支持下去．咕嚕這個角色大概是電影史上最成功的電腦動畫角色之一了，今年金像獎或許應該設個年度最佳電腦動畫演員獎，除了卡通人物之外，至少我們已經有咕嚕和絕地大師尤達兩位候選人了．
不過相較之下，Peter Jackson在二部曲的視覺語言上並沒有首部曲那樣豐富多變，故事的主旨無疑是達到了，但礙於改編必要的濃縮與剪裁，原著故事的部份特色還是有所犧牲，甚至有邏輯上的瑕疵，是比較可惜的地方．三個故事支線以聖盔谷一戰最富原味，在情節上雖然有很大的改編，但背水一戰，以寡撃眾的情緒絲毫不減，浩大的攻防場景與絕處逢生的救援在電影版中也發揮的淋漓盡致，Peter Jackson經營雄偉場面之餘仍不忘描寫戰火浮生，排場與情感兼備，唯一會讓人不禁疑慮的大概只有一點，那就是這樣一來，戰爭場面最為慘烈艱鉅，救援情境最為震撼人心的剛鐸圍城，這下要怎麼拍才好？不過這個問題，其實讓導演去傷腦筋就行了．
而梅里皮聘激發樹人攻下艾辛格一役是我個人比較不滿意的段落，但話說回來，這個部份要忠於原著其實有很大的困難，因為電影顯然沒有足夠的時間好好鋪陳樹人溫吞，沈穩，古老，智慧的特質，比如樹人會議實際上開了好幾天，因為樹人語是一種非常緩慢冗長的語言，即使問聲好都要花上大半天，這樣的語言對看盡人世千萬寒暑的民族而言是很正常的，但對兩個機伶的哈比人來說可就需要很大的耐性了，樹人與哈比人是很有趣的反差組合，龐大遲緩與古老，渺小靈活與青春（原著故事中的哈比人雖然懶散，但真有必要的時候－當然，在哈比人眼中沒有很多這種時候－哈比人總是來去如風，難以察覺，同時哈比人到了彿羅多這種五十高齡，也不過才剛剛成年而已），兩者看似天差地遠，但他們卻有很多共同點，比如他們都不愛出風頭，總是與世無爭，受人忽略，他們的性情都很純真，也都身藏那種不到必要關頭不會輕易展現的力量，如樹人驚天動地的破壞力，或者是哈比人在危難中能奮不顧身的英勇潛能等等，這樣的反差與相似，使得原著故事中，哈比人與樹人有許多很有意思的互動與對話，但在電影中這些趣味呈現的比較有限，樹人的原著性格其實沒有完全表現在電影中，樹人的造型少了一種巨大深邃的古老與蒼勁，看起來反而有點滑稽，像玩具模型，不過至少進攻艾辛格的影像氣勢尚稱撼人，原著小說裏，樹人在法貢森林中的遲緩溫和與在艾辛格的火爆強悍給人很強烈的對比印象，攻打艾辛格稱得上是飛沙走石，天崩地裂，電影中算是有忠實的呈現．
至於第三個支線，也就是魔戒持有者的魔多旅程，在彿羅多，山姆與咕嚕的關係表現上十分成功，可惜的部份在法拉墨的橋段，在電影版中法拉墨的性格並不清楚，他從強押彿羅多到協助彿羅多的轉變也描述的略嫌牽強，這是因為電影版中有關法拉墨的情節被大幅刪改，實際上原著故事中的法拉墨是一名十分冷靜聰穎，親切高尚，深謀遠慮而且具有王者之風的角色，搶眼程度不在第一男主角亞拉岡之下，他與彿羅多相遇後之所以帶走彿羅多不是因為覬覦魔戒，而是因為他必須了解自己的兄長波羅莫的遭遇以及其死亡的真相，彿羅多為了保護魔戒與波羅莫的名聲始終不肯據實以告，但法拉墨卻以細膩的分析與推理在旁敲側擊中理出真相，然而法拉墨非但沒有企圖強佔魔戒，反而向彿羅多表示他不會重蹈前人覆轍（波羅墨與埃西鐸），他和波羅墨一樣渴望打倒索倫，復興剛鐸，但他要用自己的力量，不要用黑暗的力量，於是他送彿羅多一行人重新踏上旅程，我想我們在電影中看到的法拉墨比較簡化，甚至，帶了點狡猾，你不會如同山姆在原著中所說的，在法拉墨眼中看到如同甘道夫般的慧黠神采．
儘管如此，＜雙城奇謀＞的電影改編仍可算是只有小瑕疵，沒有大缺點，固然有犧牲原著的可惜之處，然而也不乏超脫原著的詮釋觀點，Peter Jackson的表現依然令人激賞．而Howard Shore的配樂表現，自然也和編導的表現是相互呼應的．在我們開始談魔戒系列的音樂之前，也許我們可以先談談整個配樂呈現的創作理念與格局，替這種大型史詩電影配樂，除了音色上的磅礡性與結構上的複雜性之外，我想很多人期待的，便是更多，更豐富的音樂主題，音樂主題的設定在這種配樂中一直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但Howard Shore自第一集以來，他對音樂主題的表現型式，就一直不同於好萊塢傳統的模式，在首部曲中，Howard Shore建立了質與量都十分出色的音樂主題，從魔戒夥伴，哈比人，魔戒，精靈，索倫，艾辛格與半獸人，戒靈等，幾乎每一個首部曲中重要的故事元素，Howard Shore都做了音樂主題的設定，但Howard Shore對這些音樂主題的呈現，有別於其他好萊塢音樂家如John Williams，James Horner，Jerry Goldsmith，Basil Poledouris那樣，習於將某一個主題直接擴充成演奏曲（如＜星際大戰＞系列中的莉亞公主主題或帝國進行曲），他選擇將所有的主題以短篇的格式出現，互相結合變化，形成一篇大塊文章式的敍事型交響詩，因此魔戒首部曲的演奏版實際上只有兩大曲目，以魔戒夥伴在瑞文戴爾成軍前後劃分成兩大樂章．我們在二部曲的原聲帶中也可以感受到這一點，因為這一回，我們仍然沒有在原聲帶中發現任何由主題旋律擴充而成的演奏單曲，由於我們在首部曲中基本上已經體認到這一點了，因此這種創作格式其實已經可以為魔戒的樂迷所接受了．但我必須坦白說，我個人對二部曲的主題確實比較失望一點，問題不在於有沒有以主題擴充而成的演奏曲目可供欣賞，而在於我不覺得Howard Shore這回有寫出任何讓我感到非常特別的主題，非常特別是指多特別呢？我想指的就是會給人經典感受的那一種．
主題旋律本身對我個人而言不夠好，但不表示我認為Howard Shore的音樂是失敗的，只是必須採取不同的欣賞觀點．首先，＜雙城奇謀＞中最搶眼的新主題自然是洛汗國主題，以這個主題的份量，它要擴充成一首演奏單曲是輕而易舉的，但基本上我們如果由Howard Shore的觀點出發來欣賞＜雙城奇謀＞的話，那麼我們不妨將描寫洛汗國與聖盔谷大戰的音樂放在一起欣賞．洛汗國主題基本上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主題，但如果和首部曲相比的話，它的旋律性不如哈比人或魔戒夥伴主題，它的傳奇美與宏偉感則略遜於摩瑞亞，但在音色選擇上還是有其特出之處，尤其是以提琴獨奏做為主要音色來描寫驃騎王者，是比較少見的設計，這種帶有民謠與地方色彩的旋律與編曲配器，讓洛汗國的描寫帶有一種民間傳奇般的情調，也更貼近於洛汗國原野遊騎的形象．我想Howard Shore可能也有意在音色與氣質設計上，讓洛汗國與人類的正統王朝剛鐸有所區別．The Riders Of Rohan是這個主題在原聲帶中首度亮相，開場時的管絃質感近似戒靈的音樂和絃，一時令人敵友難分，然而在浩大緊迫的前導後，則展現了與戒靈截然不同的開闊與悠遠氣息，帶領觀眾走入傳說中的驃騎金殿－洛汗王朝．The King Of The Golden Hall中的洛汗主題在開始時其實帶有幾分輕漫與感傷，情緒隨著音樂進行漸趨昂然堅毅，洛汗之王希優頓也在莊嚴的人聲合唱中掙脫邪咒，重拾王者風範．Helm's Deep，The Horburg與Forth Eorlingas等描寫洛汗族人遷都避難與死守聖盔谷的曲目，都以洛汗主題做為串連，在音樂中與洛汗國併肩作戰的，還有魔戒夥伴主題，以及由首部曲中洛斯羅立安的精靈主題變奏而成的進行曲，Howard Shore在其中寫了許多精采的銅管與人聲樂章，時而展現戰鬥攻擊場景的風雲變色，如火如荼，時而歌頌英雄豪傑的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一方面描寫戰火肆虐下的蒼生流離，一方面也刻劃在絕望時刻中的人性光輝，Howard Shore將聖盔谷一戰中，大軍壓境，四面受敵的黑暗處境，以一敵百，視死如歸的壯士豪情描寫的十分成功，甘道夫率援軍抵達的描寫運用高音童聲創造出撥雲見日，掃盡陰霾的絕美氛圍，尤為神來一筆，也與首部曲中對甘道夫的描寫互相呼應（在首部曲中，Howard Shore一直喜歡以童聲來描寫哈比人與甘道夫，象徵一種最純粹，善良的力量）．我認為單就一段洛汗主題來說，其實特色並不大，但如果以一篇大塊文章式的交響詩來看待洛汗國與聖盔谷的音樂，感受就有所不同，洛汗國主題只是其中一個元素而已，並不是全部，洛汗國的主題本身並不是那種可以一鳴驚人的樂章，但這些音樂以洛汗國主題加以串連整合，可以形成一篇很美的戰爭史詩，其間充滿了澎湃的英雄傳奇與壯麗的戰場風雲，這樣的交響史詩，正是我希望Howard Shore將來能做的，當然，所謂一點小小的失望自然也就在於，如果這個洛汗國的主題也可以是一個一嗚驚人的，令人聞後難忘的樂章就更好了．
我也採取同樣的觀點來看待＜雙城奇謀＞第二個故事支線的相關配樂，也就是樹人與艾辛格的毁滅，Howard Shore對樹人的描寫基本上受限於Peter Jackson對樹人的描寫，我們在Treebeard一曲中所感受到的樹人，透露著一種古怪，沈幽的氣息，Howard Shore運用木質音色的打擊替樹人塑造一個音樂符號，不過只能算是一種很表面的印象，而且只有樹人古老神祕的層面，並沒有反映樹人的其他特質，而且這個音樂也不那麼完全針對樹人，實際上它也出現在甘道夫以白袍巫師的形貌現身的時候．至於另一段描寫樹人的音樂Isengard Unleashed，其中的合唱段落，基本上是由首部曲中的甘道夫樂章變化而來，即甘道夫受困於歐散克塔上藉飛蛾求援時的樂章，Howard Shore在電影中曾不只一次以這個短短的旋律來代表樹人，在Isengard Unleashed中，Howard Shore將這個樂章做了更具氣勢的變奏，採用進行曲式的節奏，有更激進的打擊，除了原來的童聲引領，還有龐大的男女合聲助勢，音樂描寫樹人與哈比人結伴同行，將艾辛格夷為平地的情景（正確的說是水漫艾辛格），這段情節的意象很”環保”，帶有自然力量反撲破壞性工業的寓意，基本上仍是很好的一段音樂，但這段音樂同樣不是完全針對樹人而設計的，因為相同的音樂也運用在牧馬王希優頓由號角堡突圍的段落中．整體來說，樹人在的主題在這部配樂中並沒有有效的建立，而且也沒有具延展性或擴充性的變化，只是首集舊有配樂的變形而已，對於這樣一個很有特色的新角色來說，是有點被忽視了．
至於第三個故事支線，也就是魔多的旅程，延用了大量首集中的音樂元素，這是必須的，實際上也是令人期待的，舊有的主題隨著新的故事情節持續延展變化，是這類長河型史詩配樂的特色與魅力之一，故事中，彿羅多，山姆，咕嚕與魔戒的命運牽連交織，音樂上呈現的也正是這些主題的糾纏．山姆與彿羅多的主題表現和首部曲基本上是十分類似的，比如Samwise The Brave，在旋律性與情感性上和首部曲一樣出色，其實，幾乎有點過於相似與煽情，不過基本上，它是首集情緒與主旨的一種再強化，說明了山姆的扶持對彿羅多的重要性，也說明了魔戒對彿羅多的沈重考驗．咕嚕的音樂描寫幾乎都極為陰沈，但另一方面也帶了辛酸與感傷，而咕嚕正是這種雙重特質的結合體，這種兼具哀傷與陰森的描寫，坦白說對Howard Shore可謂正中下懐，我們回顧Howard Shore筆下曾經刻劃過的變態殺人狂或者像＜變蠅人＞這樣的怪物，無不具備這種可怕與可悲的雙面性格（有時候，人因為可怕而可悲，有時候，人因為可悲而可怕），也因此Howard Shore寫起咕嚕來格外有味道，他一方面延用舊有的咕嚕主題如The Forbidden Pool，一方面他也為咕嚕創造了新的主題，如The Taming Of Smeagol，The Passage Of The Marshes中的部份樂句，更特別的是，他為咕嚕創作了主題歌曲Gollum's Song，這是一首很成功的歌曲，Howard Shore過去一如Christopher Young，Jerry Goldsmith一樣，是譜寫這類陰柔旋律的高手，但以往他大概不會有什麼機會將這類旋律寫成一首名正言順的電影歌曲，而這首Gollum's Song正好用的十分對味．我們回顧首部曲的另一首主題曲In Dreams，可以藉由音樂比較兩個同樣是哈比人的魔戒持有者，其完全不同的內心世界，一者面對未知的黑暗與險阻，仍懷抱著小小的希望，期待著有朝一日重返夏爾，一者已然迷失，完全沈淪於魔戒的力量，再也回不了頭．描寫魔多旅程與咕嚕的曲目如The Taming Of Smeagol，The Passage Of The Marshes，The Black Gate Is Closed，內容多半陰沈晦暗，對長期處理驚悚電影的Howard Shore而言，寫起來自然是如魚得水．
儘管Howard Shore在新題材的處理上，並不是處處達到像首部曲那麼高的水準，但舊有的元素的確做了更大的加強，特別是人聲方面．比如一開場描寫甘道夫離奇遭遇的Foundations Of Stones就是很具代表性的曲子，這首曲目延用首部曲的序曲，以魔戒主題做為電影的開場，而後進入凱撒督姆之橋上，甘道夫苦戰炎魔的場景，整個音樂基本上是首部曲中該段樂章的變奏與加長版，但Howard Shore在人聲的排場上大幅加碼，厚度與力道都更為飽滿渾厚，是很震撼的開場．另一段描寫甘道夫重生的音樂The White Rider也同樣有出色的合唱編寫．精靈的描寫則大量採用各種唯美飄渺的吟唱或合聲來表現，如Evenstar，Breath Of Life，Isengard Unleashed的前半段等，這類音樂主要運用在亞紋與亞拉岡的戀情上，增加了這段愛情的唯美與神話色彩，這種手法基本上是首部曲就已經奠立的，差別在於首部曲中這類音樂得動用愛爾蘭美聲天后恩雅來打造，現在Howard Shore自已來就行了，而且論效果，比起恩雅尚有過之而無不及．Howard Shore同時也延用了首部曲中瑞文戴爾與洛斯羅利安兩組精靈主題（The Leaving Taking，The Hornburg），其中洛斯羅立安的精靈主題變奏成進行曲的格式，成為精靈軍隊的象徵，是比較令人耳目一新的變奏，至於曲目The Uruk-hai，基本上是主要主題的匯集，也可以視為這部電影很直接的音樂命題，這首曲目串連了魔戒夥伴，洛汗國，索倫（邪黑塔）與艾辛格（歐散克塔）四個主題為一體，也正是洛汗國對上雙塔聯盟的音樂縮影．
在＜雙城奇謀＞裏，Howard Shore再次證明了他是詮釋魔戒三部曲的絕佳人選，雖然我覺得二部曲在主題旋律創作的質與量上都不如首部曲，而且坦白說，縱使己經有很多很好的音樂，當中仍然沒有像首部曲中的The Breaking of the Fellowship，The Bridge of Khazad Dum那樣讓我令我喜愛的曲目，但真要這樣挑剔，這部配樂仍然和電影一樣，只有小瑕疵，沒有大缺點，絕對是年度最出色的電影原聲帶之一，有朝一日，以這些音樂完成的＜雙城奇謀＞演奏版，我相信也同樣的令人期待，事實上以我個人來說，或許更令人期待．
附錄：＜雙城奇謀＞的原聲帶目前共計發行三組版本，不過以音樂內容來說，其實只有一般版與限量特別版的差別，兩者的音樂內容幾乎是一樣的，特別版比一般版多了一首Bonus Track ：Farewell To Lorien，是Howard Shore為魔戒首部曲DVD版設計的新音樂，不過是一首沒有什麼特色的作品，可有可無，除此之外特別版就是有特別的皮質封面與CD書型式的包裝設計．以及，當然的，更貴的價錢，基本上以音樂的觀點來看的話，限量發行的特別版並沒有什麼地方比一般版本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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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Loyalwise Ye 2003/1/5
收錄曲目：
1. Foundation Of Stone
2. The Taming Of Smeagol
3. The Riders Of Rohan
4. The Passage of The Marshes
5. The Uruk-hai
6. The King of The Golden Hall
7. The Black Gate Is Closed
8. Evenstar
9. The White Rider
10. Treebeard
11. The Leave Taking
12. Helm's Deep
13. The Forbidden Pool
14. Breath of Life
15. The Hornberg
16. Forth Eorlingas
17. Isengard Unleashed
18. Samwise The Brave
19. Gollum's Song
20. BONUS TRACK : Farewell To Lor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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